文 | 赵向伟


(资料图)

我们不是淋着雨,也不是顶着雾进山的,而是冒着雨雾进山的,没有比雨雾更贴切的词来表述此时三清山的天气。细细的雨雾密密的洒落,在我们的头发上衣服上慢慢地晕染,直至在发上结成细小的露珠,晶莹着打量着我们这些带着长枪短炮爬山的人们。

三清山的雨雾是婉约的,不急不缓,从从容容,时而稍许浓些化为细雨,把绮丽的山峰遮的严严实实,使人不得见;时而散去一些,隐约将悬崖峭壁露出一点影子,神神秘秘地引人遐想。雨雾的变幻悄无声息,温和的使人感受不到,就这样使人湿了发,湿了衣。

我想,它也是这样滋养着重峦叠嶂的吧,且看,深深的山谷中,不时有一树树繁花照亮了游人的眼,黄的茱萸,粉的玉兰,红的茶花,开得肆意又灿烂,她们是大山的女儿啊!勇敢、骄傲,无拘无束的张扬和热情;那些陡峰峭壁上千姿百态的松树,深深地把根扎在大山的身体里,努力向前向上伸展着身躯,它们一定是大山的儿子,用它们的坚韧与苍劲守护着每一寸家园。

在三清山的两日尽管几乎没有感受到风,可是确信山巅之上一定是有风掠过的。因为,偶然间发现山顶的雨雾忽然消失,露出翠绿的松树林,仅仅瞬间雾就像是听到了集结号,从山谷底下升起,向从天上急急下行的雾飞奔而去,像是久久未见的亲人,急切的拥抱在一起,又把山峦遮的严严实实,快的令人瞠目,都来不及拿出相机。两天的时间,仅仅幸运地见到了两次这样的瞬间。也许这样的场景它无数次的演绎,只是在那一瞬间只低头看路,未抬头看山,完美地错过了。

从在进山的索道上下来开始,总有声音在耳边响着,就像酒店大堂的背景音乐,无需深究是什么曲子,只是在心里感受着它的宁静、柔和、轻松,惬意,身心慢慢地融合在空灵的大山怀抱里。晚上睡在床上,愈发听得声音的清脆和持久,不由得疑惑,山上的雨雾没有这么大的声音啊?次日终于明白了声音的来处,就是山间随处可见的瀑布。山有多高,水有多长,一路走来三清山的瀑布多得数不清楚,它们在大山的某一处皱褶里汇集,顺山势而下,急速地流淌;它们掩映在绿树丛林里,时隐时现,大多只闻声响不见其踪。它就像大山心里流出的歌,日夜诉说着它的喜悦和忧伤,我们和着它的节拍,一步步地仿若游走在仙境。

这三年阻挡了人们旅行的脚步,在增强抵抗力的目标下,放松了自律的闸门,于是,三清山的台阶成了我膝盖的自测题,结果是那么的不尽如人意……不记得什么时候这样骄傲过,竟在心中千百次的喊着“我能行”,似乎从没有过这样的勇气,百千次的在心中默念“我不疼”,于是上山下山的阶梯以三个台阶为单位分成了无数的组合。在时大时小的雨雾里,在隐藏在雨雾里时隐时现的奇石峻峰的召唤中,在或立或卧于山巅之上劲松的邀约下,被幽谷里一树树山花纯粹的笑颜所吸引,神思化成了雨雾在山间飞翔,抚摸着它亘古以来雄壮的身躯,倾听它历经沧海桑田万千变幻的心事,踏着古往今来无数人留下的深浅足迹,一步步的走向云端,而它也一步步进入我心灵深处,我敞开心扉与它低低絮语……

没有看到日出,没有看到日落,甚至没有看到云雾、云雨、云朵,更没有壮观的云海,我们与三清山只有雨雾的缘分,可是它用“湿意”拥抱了我们,以鲜花相迎以瀑布为乐,把“诗意”写满了我们心间,我明白,那些许的遗憾是它热诚的再次相邀……

作者简介:赵向伟,山东滨州分行退休员工。山东省摄影协会会员。喜欢撰写散文随笔游记,散见于山东金融文学、齐鲁壹点、滨州网、美篇等网络公众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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